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廣告人的浮世繪：向明天提案-你牛B啊
作者：陳穎心 時間：2008-6-4 字體：[大] [中] [小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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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靠！你也不跟那個姓邱的論論理？憑什么？"小馬氣呼呼的。
"有什么好理論。丫他媽一伙的！"楚戈沒好氣地說。
"媽的！"小馬罵道。
楚戈這副模樣跟昨天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小馬安慰道："這破地方不待也罷，就算留下來也舒服不到哪兒去。"
"嗯。"楚戈悶悶地應著。
"放個假歇兩天也好，這段時間都忙傻了。"
"嗯，"楚戈勉強一笑，"我去財務把賬結(jié)了。"
財務部楚戈正辦著手續(xù)，曹建輝進來領報銷。
"你今天又遲到了。"曹建輝沖著楚戈說。
楚戈心里罵道：你丫裝什么B。
曹建輝看楚戈在工資結(jié)款單據(jù)上簽字，問："你這是干什么？"
"你說干什么？"楚戈冷冷地反問他。
"嘿，你干嗎辭職啊你？我同意了嗎？��？"曹建輝嚷嚷起來。
楚戈收起錢，揣到屁兜兒里轉(zhuǎn)身出去。
曹建輝急忙跟著出了財務部，一把把楚戈拉到自己屋里。
"你說清楚，怎么回事？"曹建輝關上門就問。
"你丫真不知道還是裝B��？"楚戈很冒火。
"你��？"曹建輝急了。
"你什么你！你不是一直懷念以前的文案嗎？現(xiàn)在不是正合你意嗎？"楚戈說。
曹建輝冷靜了幾秒鐘，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，說："我想你是誤會了。"
"誤會？"楚戈冷笑一聲。
"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！你干嗎非要那么沖動呢？就算辭職你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吧。"曹建輝跟楚戈靠得很近。
"用不著！老子不爽就不干了，用不著跟你說。"楚戈說話很沖。
"就算你不爽，也要對手上的項目負責！"曹建輝也生氣了。
"我操！"楚戈一怒，"負你媽的責。你們上下一氣串通好了除掉我，現(xiàn)在來跟我講###責任？你他媽腦子進屎了！"
楚戈罵完就要開門，曹建輝一把抓住他，兩個人扭作一團，廝打起來。
曹建輝摁住楚戈的拳頭，楚戈左腳猛地一踢，只聽"呃--"的一聲慘叫，曹建輝重重地甩在門背后。
"砰砰！"外面的同事們聞聲來敲門。
"開門！里面出什么事了？"
楚戈撲上去繼續(xù)打曹建輝，曹建輝也怒了，揮起他的大拳頭向楚戈掄去。一時間屋子里咣咣當當，桌上的玻璃杯也咂碎在地上。
屋子外面亂哄哄地，大家一齊把門撞開了。
小馬第一個沖過去拉曹建輝，另外的同事也都一擁而上把兩人扯開了。
"去你媽的！"楚戈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，手背上帶著血。
曹建輝這邊看著更慘，一只手捂著屁股一只手捂著鼻子，鼻子流血了。同事們忙活起來。楚戈甩開同事的手，朝外面走去，小馬跟出來。
拎起桌子上的背包，楚戈在小馬的陪同下出了公司門。
樓下，孫芮在倒車。
汽車的反光鏡里孫芮那雙細細的眼睛帶著一絲嘲笑。
這一刻，楚戈才明白了。他狠狠瞪了孫芮一眼。反光鏡里孫芮那雙眼睛終于得意地瞇成了一條細縫。
小馬也看懂了這一幕，脫口而出："媽的，老子明白了，是孫芮這個孫子。"
這時孫芮的冷笑近乎于挑釁：你小子牛B啊，風頭出盡了繼續(xù)轉(zhuǎn)�。�
楚戈既憤怒又惡心，恨不得沖過去把孫芮拖下來暴扁一頓，小馬拉住了他，說："等哥們兒走得時候，悄悄地把丫車劃了。"
孫芮開著車揚長而去。
小馬抱著楚戈的肩頭，兩個人一路走出去很遠。
小馬說："哥們兒，過兩月我工作室就要啟動了，一切已準備得差不多。"
楚戈有些驚訝，"��？靠，你丫還挺賊的，不聲不響地就要自己當老板了？"
"說真的，要是公司做起來了，你一定要來幫哥們兒啊。"小馬認真地說。
"沒問題。"楚戈露出淺淺的笑容。
楚戈和小馬一路走著一路聊，舍不得分手。那惺惺相惜的樣子，仿佛楚戈是全中國最好的文案，而他自己就是最好的美指了。
小馬還得回公司，兩人在東直門分了手，約好晚上三里屯喝酒。
晚上，酒吧人聲鼎沸。
楚戈揮手要了兩打喜力。今天他表現(xiàn)非常低調(diào)，一直自顧著喝酒。
那晚痛哭流涕的小馬，現(xiàn)在什么都忘了。對迎面走來的妖媚女孩他順手就摸了一把。那女孩轉(zhuǎn)頭來嗔怪他，他只說你身材好性感啊。
有才聽小馬說了楚戈的事，跟楚戈碰了一下酒瓶。有才問道：
"楚戈，你在四海一家做什么？"
楚戈沒精打采，"文案。"
"文案？"有才頓了頓，"文案的工作是做什么？"
楚戈抬眼看看有才，不解。
"文案應該做什么？"有才問。
"什么做什么？做事！"楚戈繼續(xù)喝酒。
"你想把項目做好，但你做了你不該做的事。"
楚戈蹙了一下眉頭。
"你想想，你身為一個文案，卻把AE的事做了，把策劃的事也做了。那客服是干什么吃的？策劃是干什么吃的？不除你除誰？難道讓你楚戈騎在他們頭上？"
楚戈無言以對。
有才繼續(xù)說，"其實，曹建輝沒先捅你就已經(jīng)很難得了。你把事情都干完了，他做創(chuàng)意總監(jiān)的又是干什么吃的？"
楚戈長長地吐了一口煙。
小馬笑，"郁悶啥？對這么多人造成威脅，丫挺能耐的啊。"
"年少氣盛時難免要栽跟頭。"有才笑起來拍拍楚戈的手背，"怕什么，爬起來，拍拍灰，繼續(xù)走。"
一席話說開了楚戈心中的陰影，他想想其中的厲害關系確實自己根本沒考慮過。他舉起酒瓶來，咕嘟咕嘟喝了個底兒朝天。
"哦，美女們到了。"小馬站起來朝門口揮手。
兩個打扮入時的女孩走過來。
"什么香水這么魅惑？"小馬說著一只手已經(jīng)摟住其中一個女孩。兩個女孩的眼神卻在楚戈身上游走，楚戈朝她們點頭笑了笑。于是小馬問人女孩胸圍，當然沒問出來，于是伸手要親自去丈量。
楚戈的手機振動起來，他摸出電話，竟然是曹建輝打來的。
楚戈跟有才他們示意出去接個電話。
"喂，楚戈，我是曹建輝。"
"嗯。我知道。"楚戈這會兒竟然有點不好意思，"那個......你，沒事兒吧？"
"啊？沒事兒。大老爺們兒的。"曹建輝說。
"我，今天下午有點魯莽。"楚戈低下頭朝安靜的街角踱去。
"算了，一場誤會，我也是個沖動的人。這件事--"
"這件事我已經(jīng)明白了。"楚戈說，"孫芮是邱名的侄子我早有耳聞。我一心想著做案子，把他給忘了。"
曹建輝說："你別生氣，犯不上和他一般見識。"
"嗯。"楚戈吁了一口氣。
"楚戈，咱倆以前一直有點誤會。"
楚戈笑了，"你也別把以前的事兒放心上。"
"所謂不打不相識。我這個人脾氣不好，但還知道什么是好歹。楚戈，你是個有料的。"
楚戈有點不好意思。
"甲方對你提案的東西非常認可。唉--這也說明，我這個總監(jiān)很多地方需要好好檢討��！"曹建輝帶著自責的語氣。
"大家一起共勉吧。用得著就吱一聲。"楚戈說道。
"我認了你這個兄弟！"曹建輝爽朗地笑了一聲，"對了，我一哥們兒在大風傳媒做副總，我跟他打過招呼過了，你去試試吧！我把電話發(fā)給你，找楊松。他們是做影視廣告的，比這兒有意思。"
"謝了，老曹。"楚戈握著電話，深呼吸了一口夏夜的涼風。
末了曹建輝誠懇地說道："楚戈啊，其實你比以前的文案更好，比他更有靈氣。"
隔著電話，楚戈感到曹建輝露出了笑容，還帶著一絲孩子氣。想想這個曾經(jīng)刁難他的大胡子，這個同一戰(zhàn)壕里的戰(zhàn)友，楚戈心里涌起一股志同道合的感慨。